不久前，歐洲“未來空戰系統”項目向公眾進行了模型展示和特征介紹。作為當前歐洲防務領域最大規模的項目，其核心是新一代戰斗機的研制。該項目2017年7月由法德兩國發起，2019年西班牙正式加入。去年8月，法德西三國國防部長在巴黎簽署協議，正式開啟新一代戰機“1B/2階段”（2021-2027年）的研制工作。據悉，“1B/2階段”涉及發動機性能、機動性、隱身性以及雷達探測和通信系統等多項關鍵技術的開發和驗證，預計投入將超過70億歐元。

近年來，面對深刻變化的地緣政治格局和大國競爭態勢，歐盟內部追求戰略自主的呼聲日漸高漲。以“未來空戰系統”項目為代表的高端武器裝備的共同研制，或將歐洲尋求戰略自主的雄心從安全防務領域延伸到工業、科技、金融、貿易等其他領域，從而成為歐洲經濟復蘇的“催化劑”。

然而，該項目面臨的技術挑戰極大。德國和西班牙均不具備戰機獨立研制能力，技術實力雄厚的法國盡管曾憑借一己之力研制出性能不俗的“陣風”戰機，但在五代機的研發方面未有建樹。三國在此背景下直接研制六代機，試圖實現彎道超車和跨越式發展，將面臨很多難題。據悉，此次簽署的協議是可修訂的框架協議，三國國防部將于2023年檢驗研發進度，并對項目的后續執行作出必要調整。目前一些技術尚處于初級研發階段，如不能加快整體研制進度，屆時恐影響后續工作的實施。由此可能引發的利益再分配、責任再劃分恐將導致三方再起分歧，進而拖累研制進度，推高研發成本，增加項目實施的不確定性。

來自項目外部的挑戰同樣不可忽視。歐洲目前正并行開展兩個六代機項目，除“未來空戰系統”項目，英國、意大利和瑞典主導下的“暴風”戰斗機項目也已進入概念評估階段，未來4年英國政府計劃投入超過20億英鎊。這種情形使人聯想起當年歐洲“陣風”“臺風”“鷹獅”三型戰機并行研制衍生的后果——成本高、產量低、銷路窄，難以形成規模效應。在當前疫情難平、經濟復蘇乏力的背景下，相關國家需要足夠持久和強大的政治決心和經濟技術實力才能將并行研制的道路堅持走下去。據外媒報道，空客公司早前曾多次向英國方面表示希望將歐洲兩大戰機項目合并。但英國是否會同意，即使同意下一步如何劃分投入與收益比重，都是未知數。

與此同時，美國的“下一代空中優勢”六代機項目也在穩步推進。該項目在設計理念、技戰術指標、研制進度和成本控制上相較于“未來空戰系統”都具有一定優勢。美國也公開表示北約成員國應在六代機研制方面“同步”，避免“內耗”。盡管美方的言論并不會改變法德西三國自研戰機的戰略決策，但未來如何確保這一項目行穩致遠，三國無疑面臨諸多考驗。（周默草）